湾湾

【光尘】雨宫广斗Xsmoky

 我都不忍心说这是HIGHLOW

给你们看一个不一样的拉拉。

一个甜兮兮的故事。

《血族》设定，其实就是那篇的完整版

我有这——么喜欢拉拉（比划（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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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正午的阳光极大地限制了他的行动，少年背着小女孩穿过沙漠的时候，沙子蒸腾的热气让他的视线一阵又一阵模糊不清。

 

这是他们踏入这个地狱的第三天。

 

其实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少年而言在夜晚行动都是最有利的，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停下来休息哪怕一会儿。最初是为了躲避追捕者而不得已走了进来，而现在他们每在这里多呆一分钟，生还的可能性就小一分，直到最后他倒下，被他们抓住。他们只要他的血，并不在意他的死活。

 

“……哥哥？”小女孩细不可闻的声音响起，Smoky微微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眉眼间满是温柔，“醒了吗？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拉拉听话地歪着头仔细感受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回答说，“不疼了。”

 

他们被袭击的时候拉拉受伤了，不过伤口很快就愈合了。Smoky觉得拉拉可能是个小精灵或者类似的其他种族的小孩儿，反正不是人类，因为到现在他们已经相依为命三年了，拉拉完全没有成长的迹象，一直是他捡到她那时候的样子。

 

三年前他逃亡的时候四处流浪，在一处废墟发现了哭泣的拉拉。小女孩好像非常信任他，拉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可他只能摇着头说他没办法养活她的。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在他身后大哭着喊哥哥，于是他停下脚步回身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哦。”Smoky轻声哄着妹妹，一边把她往上背了背，“拉拉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可是拉拉不疼呀。”小女孩天真地说。Smoky忍不住笑了。

 

拉拉的生命力正在不断地流逝。Smoky试过了所有的办法，甚至想用他的血来救她，可是他自己也病了，他的血已无法再像传说中那样令人起死回生长生不死。深夜蜷起身子压抑咳嗽声时他明白自己的病已经越来越重，连摆脱追捕者都变得越来越困难，他看着熟睡中的拉拉稚嫩的脸，绝望中决定回到三年前他逃离的地方找那对兄弟求助。

 

 

 

再次踏上那座城的土地上时他恍惚着觉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拉拉紧紧拉着他的手好奇地四处张望。他记忆中雨宫家的领地要更远一些，虽然大概一踏进他们的森林就会被发现，但Smoky担心拉拉累着，在森林边上踌躇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让她好好休息一夜打算明天一早再去拜访。

 

变故就发生那时候。本来夜晚作战对Smoky是有利的，又是在他生活过多年的地方，所以他被他们逼的狼狈时，他咬着牙躲开心里后悔为什么明明都到这里了却没有直接去找他们，如果拉拉出了什么事，他的那些无聊的自尊就是害她的凶手。

 

女孩的尖叫声让他分了心，他焦急地回头去找她——然后被人抓住机会一刀砍在背上，虽然伤口很快就愈合消失不见，可是他却倏然感到体内翻腾的痛楚。血腥味蛮横地冲过咽喉敲开紧闭的牙关，他无法抑制地弯下身子咳嗽起来，又很快被人踢倒在地上。

 

“把拉拉还给我，”他强忍晕眩感着说，“她不是血族，你们抓她没有用。让我把她送到雨宫家，然后我就跟你们走。”

 

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狩猎者停下动作。他冷笑着俯下身伸手抓住Smoky的头发向上强迫他抬起头，“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好好地跟我们回去就行了。她——”

 

他突然放开他急速后退，但还是被削掉了一条手臂。凌厉的红色的光闪过的地方顿时响起哀嚎——是雨宫广斗啊，Smoky模模糊糊地想着，然后堕入无意识的黑暗之中。

 

 

 

二

 

雨宫雅贵掠过他追上去，而雨宫广斗却无心去管那些溃逃的人。他跪在地上将他抱起来，右手放在他额头上，眉越皱越紧。随后他迅速让他躺在地上，右手幻化出红色的剑向自己左手臂上深深刺下去，鲜血涌出。不够，只是这样还还远远不够。雨宫广斗急躁不堪，他用剑把伤口划得更大一些，一边用手捏住Smoky的下巴，一边俯下身去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然后抬起头将还在流血的左臂送上前，将自己的血送入他口中。

 

雨宫雅贵折返回来时看到这一幕大惊。他立刻上前制止了他（“住手广斗！Smoky没事，我跟你保证。”）广斗虽说平时是熊了些，但到底关键时刻还是信任自己哥哥的，最主要的是Smoky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了，他沉默着收回手臂让松了一口气的雅贵将它的伤口包起来，视线一直都没从昏迷的人身上离开过。

 

 

 

Smoky醒过来的时候睁眼就看见雨宫广斗的大脸。头还疼着。他微微起身抬头向四周看了一眼就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哎呀先别起来先别起来！”），急着问他：“拉拉呢？”

 

“拉拉？什么拉拉？”雨宫广斗伸手扶着他，一脸茫然。

 

“我妹妹，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大概是个小精灵。”他顺着雨宫的胳膊看上去，左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非常显眼。他皱着眉看着他，“你又乱用你的血了？”

 

雨宫广斗赶到时看到Smoky的样子瞬间暴戾恣生几乎杀死了他视线范围内所有的人，不过——他想了想略过了那一段谨慎地说：“没有，我没见到什么小姑娘。是雅贵追过去的，他可能看到了。”

 

“比起那个，你身上的毒是怎回事？”雨宫雅贵走了进来，“而且时间已经不短了，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吗？”

 

“毒？”这次轮到Smoky惊愕，“我以为还是我的病。”

 

“你见过哪个病能把血族折磨成这样的？——身体都出问题了为什么还不回来？”雨宫广斗似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语气都变得低沉下去责问他。

 

Smoky冷笑着迎上他怒气：“为什么不回来？雨宫广斗小少爷，你说我为什么不回来？”

 

雨宫广斗被堵得说不出话，雅贵见状及时插话进来：“Smoky，昨晚伤了你的那些是恶魔，你怎么会和那种低级生物扯上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你的血对他们又不起作用。”

 

“不知道。我不像你，我分辨不出来。我一直以为是人类。”他突然想起自己妹妹来，也不顾不上再跟雨宫广斗斗气，连忙问雅贵有没有见到拉拉。

 

“小精灵？没有，”雅贵摇摇头说，“他们逃走了，我担心你们就没再追。但是如果拉拉确实被他们抓走了的话Smoky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他们的目标是你，应该只是想利用她引你出去。”

 

听完Smoky就要下床，雨宫广斗吓一跳，赶紧拦着他问：“你干什么？”

 

“被他们引出去。”Smoky左右动了下脖子又活动了两下手腕，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说。

 

“不行！你给我好好呆着！”雨宫广又英勇了一回，“这次一步都别想出去。”

 

Smoky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雨宫广斗表情坚决，丝毫不见退步的意思。

 

 

眼看两个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雨宫雅贵再次打断了这无声的对峙：“广斗，不许这样跟Smoky说话。——Smoky，你这样贸然出去不一定就能顺利把拉拉带回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留下拉拉一个人怎么办？”

 

Smoky沉默了，两个雨宫一起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我想把她拜托给你们，”Smoky终于又开口了，“我一直以为我得了病，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而且拉拉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一直都很不好，我想请雅贵救救她。”

 

这时广斗又想说话，却被雅贵一巴掌打在背上咳咳咳嗽着没能说出来。雅贵温和地顺着Smoky的话接着说，仿佛刚刚那一巴掌不是他打的，“当然当然，Smoky的妹妹我一定要救的，你放心。Smoky你很厉害我知道，可是你是分辨不出对方的，这只有我和广斗能做到。你一个人就这样去就是自投罗网了。这样，你好好在家里养伤，我和广斗负责去把拉拉找回来，当然如果我们搞不定一定会来向你求助的，可以吗？”

 

广斗终于缓过劲儿来，一个劲儿在旁边点头。

 

 

好不容易Smoky同意了，两兄弟总算松了口气。比起广斗，雅贵觉得自己更累。

 

 

Smoky着实是累着了，虽然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得到雅贵的承诺之后所有的疲惫和虚弱似乎一下子爆发出来席卷了他。他沉沉地睡了过去，雨宫广斗就在静静坐在他床边，一直握着他的手。

 

 

 

三

 

“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少年冷冷地用手指抹掉嘴角的血，冰冷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雨宫广斗，我不是你的宠物。”

 

Smoky——！！！

 

雨宫广斗猛然惊醒，映入眼中的是梦中出现的那人戏谑的眼神。“哪有照看别人自己先睡过去的——”话还没说完Smoky就被他一把抱住，用力到Smoky感觉到疼痛。

 

“我从没那样说过。”雨宫广斗嘶哑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任性嚣张，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无助，几近崩溃，“我也从没想过要让你感激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你要走了，我求你你也不理我，可你身体那样不好——我想让你留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Smoky——”

 

Smoky沉默着从他的拥抱中抽出自己的双臂——雨宫广斗僵硬了一下——然后轻轻环在他背上。得到回应的雨宫抱得更紧了。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他嘶哑的低低的不断道歉的声音。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Smoky轻轻拍着他的背，“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血我可能早就死了。”

 

“……”

 

“嗯？”

 

“……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我可是雨宫广斗啊。”

 

 

 

四

 

整整三年了，雨宫雅贵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代价是被弟弟和如弟弟一般的存在的俩人一起每天各种花式虐狗。

 

真是弟大不由哥了。他不由地怀念起长兄来。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本来哥哥是要继承家业的，谁知道长到十六岁哥哥突然说他觉得整天镇守在这里太没意思了，竟然甩手就跑了。当时只有十四岁的他拉着十二岁的广斗一脸懵逼。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把弟弟养到成年，因为广斗实在太不叫人省心，几年下来雅贵好好的一个男孩子硬是养成了啰啰嗦嗦絮絮叨叨苦大仇深的性格，他也是会顾影自怜的好吧。

 

琴音要是在，他也会很欣慰的吧。你看，我们弟弟都已经会撩美人了。

 

都是我教的好。

 

等等，广斗这傻小子到底懂不懂……？

 

 

 

整整三年了，雨宫雅贵难得的轻松又被新的烦恼所取代，他每天寝食难安偷偷观察着两个弟弟，心里琢磨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最后被自己的想象力和脑洞搞到心力交瘁的雨宫雅贵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他们谈一谈——主要是找广斗谈一谈，毕竟Smoky脸皮薄。而且说实在的，他也不太想得罪Smoky，虽然比起广斗，Smoky看起来要更成熟稳重一些，可若是他小孩子心性上来，把聪明劲儿用在报复上时的那各种手段，可比傻乎乎的广斗要难对付的多。这一点雅贵真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一点都不想亲身体验。

 

 

 

五

 

《血族》

 

 

六

 

雨宫广斗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这些低等生物不停地围上来，贪婪地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和Smoky不一样，雨宫广斗受了伤是不会自己愈合的。Smoky的血对于和他同源的低等生物没有作用，而雨宫广斗的血则是这些恶魔最好的美味。并且由于他的血的特殊作用，觊觎的人也绝不在少数，只是摄于雨宫家的势力和他的强大罢了。只是今天，有点不妙啊。

 

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答应了Smoky要把他妹妹带回去的。想到Smoky，雨宫广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啊呀，真的来了呀！”小女孩活泼的声音突然响起，“雨宫广斗！我在这儿呢！”

 

雨宫广斗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七八岁的小女孩，褐色的眼睛，笑起来乖巧可爱。她就是Smoky一直疼爱的妹妹。可雨宫广斗跟Smoky不一样，他能感受到。

 

 

 

所以在他一出现她就被抓走了，因为她绝不能出现在雨宫兄弟面前。

 

所以那天晚上他和雅贵都只能感受到恶魔的气息。

 

所以她长不大。

 

 

 

开心地笑着的小女孩是个恶魔。

 

“我哥哥呢？他怎么没来？他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不来救我？”小女孩撅起嘴不满地说，“一定是你们把哥哥藏起来了吧？”

 

她从长相丑陋的恶魔身上轻巧地跳下来，蹦蹦跳跳绕着雨宫广斗转了个圈，“我本来打算抓哥哥来逼你来救他呢，没想到啊没想到~”

 

“雨宫家的宝贝末子，有着最醇美的血的神之子，我为了抓你可是费了不少力气那！”

 

“我找到哥哥骗他信任我，然后给他下毒，让他的身体一点点坏下去，我以为他会去找你救他，这样我就能在你失血衰弱的时候下手了。”

 

“谁知道他那么固执，我总说担心他都不肯去求你。你不知道那三年他被我们的人追的多狼狈，那么漂亮的人。”小女孩夸张地叹了口气。

 

“最后我没办法，只好假装我要死了，他果然害怕了。”

 

“明明自己更可怜，却害怕我会死，不过总算愿意来找你们了。”

 

“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不过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一出现在你们面前就会被揭穿，所以就算他愿意去找你们，说实在的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做，真是棘手。”

 

“而且你们兄弟总是一起行动，就是打伤他让你救，雨宫雅贵也总是在附近。如果抓住他让你来，雨宫雅贵也一定会跟着的。”

 

“我烦恼了好久好久，哥哥以为我没精神，那段时间背着我穿过沙漠来找你们，每天都不休息。”

 

“不过，那天晚上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小女孩咯咯笑着，用唱歌一般优美的音调说。

 

“不用我出现，你自己就会乖乖过来的办法！”

 

“那天晚上我是真的下了决心要让哥哥生不如死了，要不然你们总不出现，急死人。”

 

“拉拉好心疼的。哥哥身体那么弱，还对拉拉那么好。”

 

“然后你们真的出现啦！”

 

“哥哥濒死，我又被抓走了，雨宫兄弟一定会有个人留下来照顾他，另一个就会来救我！”

 

“雨宫雅贵性格沉稳，擅长治疗，肯定会留下。雨宫广斗性子冲动，视哥哥为珍宝，就是为了哥哥也会来救拉拉咯！”

 

“而且而且，哥哥的毒是我做的哦！没有我他可是会死的。”

 

小女孩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用无邪的语气对他说：“所以呢，你今天是逃不出去的啦，我——”

 

雨宫的剑直直地穿过她的胸口。

 

小女孩的一脸不可思议，接着面容狰狞扭曲起来尖叫着，“你怎么敢——！”

 

“我不会让他死的。就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他死的。”雨宫广斗面无表情。“可是你动了他，你就得死。”

 

“好疼……”小女孩表情慢慢变得柔和，看起来却可怜兮兮的。漂亮的褐色眼睛盈满泪水，她望着雨宫身后小声喃喃道，“好疼啊……哥哥……”

 

雨宫广斗急速转身，然后心沉下去。

 

Smoky站在他身后。旁边是气喘吁吁的雨宫雅贵。

 

“Smoky，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Smoky无视了他走过去，用手握住他的剑，缓慢而坚定地一点点从拉拉身体里抽出。他的手被划开，但是流出血却全被剑身吸收了——因为Smoky的血里有雨宫广斗的血，自然会回归雨宫广斗的剑。

 

然后他抱着小小的女孩子逐渐冰冷的躯体说，拉拉，哥哥来救你了。

 

 

FIN